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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八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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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點從天幕傾斜而下,仿佛在慶祝這個統考結束的日子。夏熏站在教學樓前,靜靜地註視著雨幕。

“戸島你總是這樣,”身後傳來少年奇特的語調,“一副寂寥的樣子。我一直很感興趣,這到底是為什麽?”

“仁王。”女生對他露出微笑,“考的順利嗎?”

仁王雅治挫敗地抓了抓頭發,“算了,”接著又不耐煩地說,“我送你去網球部。”

“我們大概不順路。”

“怎麽會不順?”少年勾起略微譏諷的笑容,“不管是去找部長還是柳生,切原或我們參謀大人,都很順哦,puri。”

念出一連串的名字,好像有靈感之光在腦海裏閃過。

“餵,戸島。”他突然專註地看著女生,“你有沒有發現,和你交好的人都有一個共性。”

“是什麽?”

仁王雅治將視線移開,撐開傘,理所當然地信口開河,“他們都沒我帥……走吧,我送你回家。”

灰蒙蒙的天空壓抑而沈重。

少年的嘴角卻一直彎著愉悅的弧度,因為他發現——不管是北原友佳還是高城南,戸島夏熏交情不錯的朋友,全都非常優秀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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統考之後的天氣變得晴朗,像突然掙脫出牢籠的困獸,立海大的上空都湧動著不安的因子。

清秀的少年已經在立海大校門口停留了許久,大概在等待什麽人。他看上去沒有一絲焦躁,並且始終掛著安逸、柔和的笑意。正因為如此,使得他在人群中格外引人註目,女生們故意從他面前經過,可惜成效並不明顯——他的眼睛一直沒有睜開。

直到同樣備受矚目的幸村精市和戸島夏熏走出來。

“阿熏。”不二周助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番她身邊的人,然後選擇性地將他徹底無視。

幸村聯想到了前幾日女生口中的‘朋友’,頓時露出與不二周助不相上下的笑容——不必懷疑,指的是他們笑容背後的含義。

“是不二君啊,”幸村溫和地說,“好久不見呢。”

“是呢,”不二周助仿佛才註意到他,露出懷念的神情,“自從全國大賽青學打敗立海大之後。”

他的語氣有些惋惜,不知道是在遺憾立海大的戰敗,還是居然又見到幸村這個現實。

“立海大非常歡迎不二君常來,我也十分期待再次和青學這樣的強敵交手——雖然自我出院後,就有些疏於練習了。”

或許路過的學生不清楚棕發少年的身份,但能與‘神之子’對話不落下風並看上去不太友好的人物,在高手如雲的立海大歷練過來的學生們練就了敏銳的神經,下意識地給他們留下了一個真空地帶。

他們倆笑的真好看,可惜都是帶劇毒的。

掛著無懈可擊的笑容,交鋒了幾個回合之後兩個少年互相道別。

“阿熏想必受到不少幸村的照顧吧,”不二周助笑的接近面癱,“多謝了。”

幸村的臉色比較靈活,他非常自然地將笑容從溫柔換成了謙和,“哪裏的話,這是我分內之事——不過接下來,還是要麻煩不二君了。”

不二周助睜開眼睛——他明顯不悅了。居然有人膽敢明目張膽地跟他爭奪青梅的看護權,這在少年心裏簡直不可饒恕,悄悄的在幸村精市的備註後面打了一個‘叉’,少年繼續散發著聖父般的光輝。

“不必擔心,那麽再見了,幸村君。”不二周助故意牽起夏熏的手,拉著她走出幸村的視線範圍。

……

“幸村絕對不行,”不二周助瞇著眼,笑如春風,“自大,傲慢,囂張,無理,自我中心,罔顧他人,最重要的是他還十分虛偽。我可真一點也不放心夏熏呆在這樣的人身邊。”

看著青梅依舊淡雅如蓮的笑容,少年頓時覺得無趣。

“走吧,去慶祝佐伯君十六歲的生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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佐伯虎次郎所在的城市三面環海,從電車進入千葉境內起,海岸線和海濱沙灘就一直出現在視線內,並隨著電車的移動不斷蔓延。

“早就聽說六角中網球部非常獨特,”不二周助側頭對夏熏感嘆,“……今日一見,果真如此。阿熏你看,這裏多像海之家。”

“餵餵!”不遠處的平頭少年——葵劍太郎不滿的指著他們,“青學的不二君,你這麽說太過分了!我們網球社……”

他轉頭看了一眼社團活動室,表情開始一片片龜裂,最後露出絕望的神情:“佐伯君!為什麽突然會有那麽多人呢!——不對,等一下啊!這個天婦羅是我的吧?蛤仔明明是我抓的啊!”說著,他就帶著不憤的神情沖向活動室。

夏熏嘴角的微笑不可抑制的擴大了一些。

正在享受眾星捧月待遇的佐伯少年這才註意到了自己的青梅竹馬,爽朗地向他們打招呼,但是因為圍在他身邊的人實在是太多了,他不得不轉移註意去應付。

直到禮物將活動室堆滿,圍在佐伯身邊的人才漸漸散開——同樣消失的還有網球部眾人烹飪的一大堆美食。

“佐伯君你真是太善良了!”葵劍太郎不甘心地抱怨,“我在海濱撈貝活動裏贏來的配料和蛤仔……特地為佐伯君過生日準備的呢……”他望了一眼空蕩蕩的鍋底,淒涼道,“連味增湯都沒有了……”

“哈哈哈,”佐伯摸了摸後腦勺,“真是不好意思啊,不過美食這種東西,要大家一起分享才有滋味嘛!”

“雖說是美食其實是沒食真的沒事嗎……噗!”天根光話語剛落,一下就被從背後竄出來的黑羽春風拳打腳踢,施以暴力制裁。

“哼。”樹希彥從網球部活動室內拿出桶和鏟子,“沒辦法了,現撈現做吧。”

於是少年們分配好了工具,向活動室前面的大海跑去。“一定要做出美味的味增湯才行!”葵劍太郎對此念念不忘。

因為一個是壽星而另一個看上去像不食人間煙火的大小姐,佐伯虎次郎和戸島夏熏被分到留守大本營看顧火爐的任務。

“這一幕確實讓人想微笑對吧。”佐伯虎次郎坐在活動室的地板上,看著海邊大顯身手的少年們,“我啊,一直都希望阿熏能夠這樣無憂無慮的。”

夏熏坐在他身邊,想了一會,“現在也不錯啊,”她從書包裏拿出禮物,一條親手加工制造的琥珀項鏈,彎了眉眼,“大概可以保平安。”

“幫我戴上去好嗎。”

於是夏熏繞到他身後,動作輕柔地將項鏈掛在少年的脖子上,像幼時那樣親昵地說:“生日快樂,小佐。”

在她看不見的地方,佐伯虎次郎揚起誠摯而溫暖的笑容。

……

一陣兵荒馬亂之後,六角中網球部終於又傳來食物飄香的氣味。

“果然還是大家一起分享最美味了。”葵劍太郎幸福的感嘆。

不二周助送了佐伯一盆仙人掌,並仔細叮囑他不要養死了。這邊的動靜引起了木更津亮的疑問,他摸了摸額頭,“咦,佐伯家的花園裏已經有十幾盤仙人掌了吧?”

佐伯虎次郎咧開溫和的笑容,“對啊,自從周助懂事起,每年生日禮物都是仙人掌哦。”

六角中的人向不二投以敬畏的眼光,不約而同地尊重了一點。只有不知道是粗神經還是故意的天根光不合時宜地吐槽。

“年覆一年沒有例外,難怪叫不二……噗!”話音未落,他的臉以光速埋進沙堆,黑羽春風暴躁的收回腳,繼續咬魚丸。

不管怎麽說,這確實是非常溫馨的地方。夏熏忍不住輕笑出聲,一擡頭就看到死而覆生的天根光,由於距離很近,少女能清晰看到他臉上沾著的沙子。

“笑了。”天根光認真地研究她的表情,“校花聽了笑話會笑……噗!”

“如果他的冷笑話殺人術給你造成困擾了,請不要猶豫的踹他,就像這樣。”黑羽春風用腳將天根光的臉死死的踩在沙堆上,若無其事地對女生說,“別介意,你也可以來試一下。”

臨近大海的椰樹搖曳著,平直的海岸線開始漸漸黯淡,輕風吹拂而來,樹希彥從活動室內搬出木柴,生起了篝火,大家圍坐在火苗前,將未用盡的食材架起來燒烤。

葵劍太郎展示了非常精湛的燒烤技術,不二周助笑瞇瞇地將芥末醬撒在網上,天根光從推擠如山的禮物中找到了煙花。

夏熏望著照亮夜幕的璀璨煙火,眼眸裏閃過溫暖柔和的光芒。

作者有話要說:青梅竹馬三人組>.<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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